焦点访谈 20201004 看老乡 塞外新潮牧羊人

本期节目主要内容：内蒙古自治区的准格尔旗有个西营子村，近几年，村里的人们时常会议论起一对夫妻，因为他们先后当了“倌儿”，既挣了钱，还出了名儿。什么“倌儿”居然可以“名利双收”呢？原来，他们当的是羊倌儿，而且还是网红羊倌儿。他们的名利双收，这“利”是靠卖羊得来，而这“名”则是在网络直播平台上每天直播卖羊攒出来的名气。

记者在网络直播平台上看到了一段视频，它以卖羊为主要内容，尽管拍摄远称不上专业，但是发布者竟然有4万多粉丝，这人气是如何聚集的呢？记者在内蒙古准格尔旗开始了采访。

每天清晨乔海霞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边看羊边直播。五年前，她的丈夫冯相把乔海霞推上了直播平台，然后目睹了她一步步从一个生手变成了小网红。

要说乔海霞是怎么开始直播的，那得从冯相决意要养羊说起。两个人都来自农村，结婚后他们把家安在准格尔旗的沙圪堵镇，冯相开车运煤，乔海霞在商店打工。可由于运输市场竞争激烈，再加上行车途中遇了一次险，冯相决定不干了，索性回老家养羊。

内蒙古自治区准格尔旗沙圪堵镇西营子村村民冯相说：“我爷爷那时候就开始养羊，他们搞的是传统习惯的养殖。”

冯相说，他要养准格尔羯羊，新品种，效益差不了。然而，乔海霞认为不管什么羊它都是羊，好不容易在镇上安了家，孩子就要上学了，怎么能又回到山沟沟里去？

内蒙古自治区准格尔旗沙圪堵镇西营子村村民乔海霞说：“找对象的时候我就要找个城里人，不找农村人。因为农村肯定少不了种地，养这些东西，所以那时候就没打算回农村，就打算在城里。”

两个人谁也没有说服谁，于是2014年冯相一个人回到了家乡沙圪堵镇西营子村，冯相觉得这样辛苦两年就可以给家里带来可观的收益。可两年之后，当他把即将出栏的羊拿到镇上推销时，没想到人家根本不认。

冯相说：“我说先把羊拿走屠宰，卖了以后再给我钱，他都不干。他说，你会砸我的牌子，就是不信任的感觉，再一个我也年轻，说我这么年轻不可能是养羊的。”

连身份都被怀疑，冯相感到气愤，但气归气，羊还得卖，因为育成之后，你再怎么喂，羊的重量也不会增加了，继续投入只能是亏损。此时，有人让他用手机直播平台做推介，他便下了一个，播了几次粉丝寥寥无几，不得已，他只好把媳妇请了过来。

冯相说：“我说媳妇别不好意思，为了咱们这上下七八口人你也得奋斗一下、拼命一下。”

乔海霞反对老公养羊，也不愿意直播，但她也知道冯相养羊出发点没有错，况且他还贷了15万元的款，羊卖不出去，这债就得全家来背，最后乔海霞勉强答应试一试。

乔海霞说：“我也想过，要是不直播的话，在大山沟里，谁也不知道咱们有这么好的羊，也推销不出去，最后我就说播就播吧，反正硬着头皮播。播的时候不敢让别人看我，就看羊，就怕别人知道我是谁。”

就这样，2016年年初，乔海霞进行了她的第一次直播。

冯相说：“干了两个多月的时候，她说里面什么人都有，说什么的都有，有的人说的话特别难听，她不想干了。”

乔海霞的首播同样也打了水漂，非但如此，乔海霞还受到了挖苦，有人说，你男人是谁，咋不养你，让你养羊。然而此时，乔海霞也正在目睹和切身体验着老公养羊的艰辛。两年里，冯相每天巡查、备料、喂养、防疫，从早到晚忙个不停，难道真的要在销售环节功亏一篑，让努力付诸东流吗？

乔海霞觉得还是应该接着播。2016年3月，她把孩子交由老人照看，正式辞去了镇上的工作，搬到村上一边养羊一边直播。

要推销，首先需要做到的就是让人家了解，从此，乔海霞不再遮遮掩掩，而是有针对性地讲解并耐心回答每一个问题。她逐渐增长直播时间，由几句话到几分钟，再由几分钟到十几分钟。

乔海霞说：“最后慢慢人多了以后，就想着直播半小时不行，正好人多的时候，手机没电了，所以又投资买了一部新手机，新手机买回来以后，可以直播两个小时或者三个小时，就这样直播间的人越来越多了。”

随着粉丝量的增加，羊的销量有了转机。直播了三四个月，200只羊终于全部销了出去，生活也终于向他们绽放出笑脸。头两年养羊，冯相、乔海霞不仅还清了贷款，还为继续养羊积蓄了一定的资金，而心情放松了，乔海霞直播起来，也显得更加自然，同时还多了几分洒脱。

几年前回来养羊的时候，北营子村几乎是个空心村，养羊很孤单，好不容易得空想串个门，都不知道去哪，然而现在返乡创业的人多了起来。

内蒙古自治区准格尔旗沙圪堵镇西营子村村民赵宏伟说：“我这边搞了一些兰州杏水果之类的，返乡创业，自己的事业已经有所成就。”

内蒙古自治区准格尔旗沙圪堵镇西营子村村民冯海清说：“海霞回来发展的不错，我们也受到了很大的启发，回来养点鸡、鸭、鱼，我觉着效益也不错。”

乔海霞去别人家串门，别人也会时不时地来她家走动，大家聚在一起交流致富经，这小两口忙得几乎找不着北，双方老人一有时间就赶过来帮忙。

乔海霞不仅直播卖自家的羊，她还帮别人卖羊。那她为什么帮别人卖羊呢？

乔海霞说：“关注量嗖嗖往上涨，自己卖出的也挺多的，然后就有人气，有粉丝了，卖不出去的乡亲也就跟我说能不能帮忙也卖一下。”

冯相说：“自己就找上门，说你给我也卖点，我说那也行，我正愁没羊卖。”

然而，今年一开春儿，冯相又经历了一段为卖羊发愁的日子。原因是天旱造成了草料短缺，一些养殖户养不活那么多羊了，他们找到冯相，让他收购了这些羊。

冯相说：“我媳妇儿说，圈里面还有这么多羊，再拉回这么多来能承受得了吗？我说咱们没问题，咱有你的直播平台，你那里面关注的人比较多。”

自家的草料也不多，收过来就等于冒险，不过为了乡亲们也该这么做。乔海霞同意了收购乡亲们的羊，并且加大了直播，最后把羊全部卖出去了。

乔海霞帮老乡们卖羊之后，他们名气更大了，粉丝量陡然从两万涨到了四万。那么大家请他们推销的也不单单是羊了，对此，他们义务代劳。

现在在准格尔旗，越来越多的人使用网络平台销售农副产品，这样乔海霞无论是养羊还是卖羊都更带劲了。去年，他家翻新了住房，买了新车，还联合周边的养殖户成立了养羊合作社，那么今年呢？

乔海霞说：“今年，我们家6000多平的羊圈已经建好，下一步我打算继续利用直播平台为大家出更多的农副产品，自己多卖羊，大家一起加油、致富。”